巴別塔之犬★★★☆
產後四個月的第一本書,300頁花了一個多星期,還好是悅悅的可愛臉龐取代書本,我的面目還不至於太可憎。
Honey開車時從廣播聽到這本關於狗狗學說話的書,心想我一定很有興趣,但這本書中的喪妻之痛更扣我心弦(註1),抽絲剝繭的過程當然比不上達文西密碼,但對昔日相處過程的追憶、對某些當時覺得天大嚴重而起的爭執的悔恨、對婚後生活的檢視(註2)……我深深感動!
我一直覺得自殺是很自私的行為,死去的人得到解脫、空留活著的人悲傷寂寞,但其實在日常相處中確實有蛛絲馬跡可以探知,如果你身邊的她/他情緒不穩、想法怪異或有其他不愉快的過往經驗,真的要多花點心思去了解、注意。可我深深同情作者,他做了諸多努力、也極力包容,真的很不容易。
註1、Honey一心期待看到狗狗真的會說話,所以覺得結局令他大失所望
註2、婚後生活隨著日子一天天過,愈來愈輕易忽視對方的感受,我引以為戒
至於「犬」的部分,不用多說,至少有兩段我流淚了:
突然間,我好想念蘿麗。此刻我最希望的並不是揭露這死亡之謎,也甚至不是希望我妻子重新回到我懷裡,而是希望能像以前那樣爬上床讓蘿麗躺在我身邊,感受牠身體那種大又柔軟的舒適感。我好想把手擱在牠溫暖、隨著呼吸起伏的肚子上,以此方式讓我入睡。
我心愛的蘿麗、我可愛的寶貝狗狗,她本來動也不動躺在籠內底處,但當牠一看到我便立刻跳了起來,瘋狂地繞著圈兒打轉。牠使勁地撲向我,前爪高高地搭在籠柱上,兩眼凝視著我的臉……就連狗也知道什麼是背叛,牠完全信任我,可是我卻把牠帶回那個曾經傷害過牠的地方……而那時我卻不在牠身邊保護牠
另外摘錄我特別感動的幾段文字:
我已經四十三歲了,或許還有另一個四十年可活。未來這漫長的日子我該怎麼過呢?少了蕾西,我該用什麼去填補?當我年老,回首遙視這一生的故事時,勢必會看見一條已隨著歲月起皺、模糊和消淡的界線,而蕾西就停止在這條線上。以後如果我中了樂透、如果我生了小孩、如果我雙腿殘廢失去行走能力,這些蕾西都不知道,因為她已經停在那裡不會繼續了解我了。「等我上天堂,」我那位從三十九歲就守寡的祖母曾這麼說:「你祖父一定完全不認識我。」
那時我跪在她的棺木旁,思緒突然一片空白,忘掉了小時候所有學過的禱詞,我只知道把手伸出去撫摸她的臉,只知道要以最用力的方式凝視她,將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特徵全都牢牢地凝固在自己的記憶裡,因為我知道這將是我最後一次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。
我記得我的妻子身穿白紗的樣子。我記得她在婚禮上走向我,雙手抱著一束鮮紅色捧花。我記得她生氣不理我的時候,身體僵硬得有如一塊石頭。我記得她睡覺時的呼吸聲。我記得雙手抱住她的感覺。我記得,我永遠記得,她為我的生命帶來了慰藉,也帶來了悲傷。我記得兩人共享的每一個陰暗時刻,至於那些光明的日子,我幾乎無法直接正面凝視。我努力記住她原本的樣子,而不是那個為了安撫我的悲傷而被我建構出來的形象。我發現,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……記住她原來的樣子,就是我能送給我們彼此的最佳禮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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