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配臭臉
進入秋田,每天大同小異的早餐,家頤一天比一天臉更臭:「難吃死了!」。
媽媽好言建議:「有甚麼你不想吃的、想跟媽媽換你想吃的嗎?」、
「要不在外面看到麵包甚麼的你想吃的,買來當早餐?」
家頤火氣超大:「不需要!」媽媽觀察有喝味噌湯、挑菜吃配白飯也就好了。
直到倒數第二天早餐在田町武家屋敷旅館,服務員是一位不諳英語的老奶奶,
非常親切有禮、掉了好幾顆牙的笑容依然可掬,
媽媽注意到老奶奶跟鄰桌一家三口攀談,直稱讚小小孩「可愛い」,
移動到我們這桌,看見家頤一張臭臉,推測是問家頤怎麼心情不好,
媽媽只能以有限日語回答:「だいじょうぶ…」
老奶奶邊收拾餐盤邊對家頤說:「ごめん、ごめん、ごめんなさい。」
媽媽心底一陣感動,老奶奶真愛孩子、這麼在乎孩子的情緒。
等老奶奶一離開,媽媽也愛家頤、也在乎家頤情緒溫柔地說:
「家頤,媽媽發現根本不是早餐難吃的問題,
我們在花蓮、東京,早餐豐盛的不得了,你也是挑三揀四的,
但沒關係,如果你是因為睡不飽起床氣、或是剛起床沒食慾,
以後我們訂房可以選擇不附早餐的方案,日本這裡叫做素泊,一泊零食只睡覺就好,
等你睡飽了直接出門走走,餓了再買個麵包或餅乾吃,還比較省錢呢!
只是沒辦法吃飽了回房間休息一下,上個廁所或再去泡湯才出門,
國外也沒像台灣到處都是早餐店,要冒著餓肚子的風險直到找到賣店;
接下來中秋連假我們還會住飯店,你想一想要不要附早餐,媽媽可以打電話跟飯店說……」
媽媽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,家頤:「媽咪,你幫我做海苔飯捲……」
媽媽:「好啊,我很會做海苔飯捲」(邊做邊說)「這海苔還很脆,一定很好吃…..」
在日本用餐席間,媽媽提起五年多前第一次到乳頭溫泉鄉,
家悅一看到早餐眼淚就掉下來了,家悅不可置信並追問:「那後來呢?」
媽媽:「後來媽媽就包海苔飯捲給你們吃,爸爸就把生蛋拿去請廚房煎成荷包蛋…..
晚上睡前媽媽就跟你們像說故事地說:這裡那麼偏遠、冬天大雪阻隔,
以前沒有車子、只能靠步行,當地人只好把蔬果醃漬保存、抓溪裡的魚吃,
口味鹹一點,可以配很多飯,才能抵抗冬季嚴寒……
你聽一聽就比較能接受,後來每一餐都吃海苔飯捲和荷包蛋……」
回到台灣假裝想起:「家頤,你想好要選附早餐還是不附了嗎?」
家頤:「附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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