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天(9/22)晚上，孩子睡著了，

爸爸一開口：「要不要讓阿霸安樂死？」媽媽隨即眼淚潰堤。

阿霸從七月初抽血檢查後急劇老化，

從分泌黃膿的眼屎(媽媽每天用生理食鹽水幫阿霸清洗眼睛)到後來雙眼失明，

西莎+KD腎處方飼料到後來不願意吃了，

只好在西莎裡和一些牛肉丸、鍋貼、水餃添味最後媽媽自己熬粥……

媽媽看在眼裡，但心裡卻不捨、掙扎與迴避。

最困難的是：媽媽不確定阿霸痛不痛苦，

眼睛看不到卻還聽得到媽媽的聲音、走得慢也還能走、還有食慾還能排泄……

甚至那天要幫阿霸清結痂說：「小霸，如果你想活下去，就乖乖讓媽媽清，

那裡面都是細菌一定要清乾淨。」阿霸真的乖乖不亂動，

我不確定是已經老到沒知覺、不反抗或真的聽懂媽媽的話……

媽媽哭完之後想清楚了，

星期五(9/27)阿公骨灰入塔及七七法事，中間空檔帶阿霸去獸醫院吧！

媽媽沒向孩子透露安樂死的決定，以為距離星期五還有幾天。

星期一(9/23)媽媽熬的雞肉粥也吃膩了，骨瘦如柴不吃不行，

媽媽把家頤晚餐吃剩的水餃碎給阿霸吃，阿霸呼嚕呼嚕吃光了，還站起來走一走，

媽媽請爸爸去買一隻雞腿，阿霸吃了半隻。

星期二(9/24)剩下的半隻雞腿一口都沒吃，似

乎為了尿尿要反覆用力才勉強擠出一兩滴，沉重呼吸彷彿缺氧，連站都站不穩了……

媽媽跟爸爸說：「我擔心阿霸撐不過今晚…..」

爸爸重排工作行程，決定星期三(9/25)下午請假，帶阿霸去安樂死後就直接去動物之家(焚化)。

當時家悅正拿著收拾好的書包走出房門(準備放到鞋櫃上)，

媽媽：「寶貝，明天下午我們要帶阿霸去安樂死。」

家悅情緒突然爆發哭喊：「為什麼？不要…..」然後抱著書包哭到蹲低身子，媽媽看了好不忍。

媽媽抱起家悅牽到阿霸面前：「你看阿霸的眼屎，媽媽前天才幫他洗澡清過，

現在又整個眼睛周圍都是了；你聽他呼吸好像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吸足一口氣……」家悅明白了。

星期三中午爸爸媽媽回到板橋先到阿嬤家接家悅，

媽媽心裡隱約不安著從早上出門到此時阿霸還好嗎？！

好一陣子，每天回家總揪著心看到阿霸隨著呼吸起伏的肚子才鬆口氣，

但這次阿霸肚子不再起伏，他真的離開我們了….

家悅一走近看到阿霸的臉隨即抱著身旁的爸爸放聲大哭，媽媽也哭，

爸爸把阿霸抱起要放入紙箱，阿霸還是柔軟的，應該斷氣不久……

來不及帶他去安樂死舒服地走，但至少他一生安樂……

先不封箱，到幼稚園接家頤問家頤想看阿霸嗎？家頤說想，看了最後一眼才封箱。

我不確定我還想不想再養狗狗，不是怕感情重複結束，

而是直覺我再也養不到像阿霸這麼可愛、這麼撒嬌、這麼讓我疼入心底的狗狗了……

2013/9/25 陽光溫暖的近午 阿霸選擇最後一口氣要呼吸家裡的熟悉。

15年四個月又十天的陪伴。

阿霸走了，我的生命從此缺了一角，但是，我會帶著缺角繼續快樂地滾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