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道★★★★☆


與《迷蝶誌》《家離水邊那麼近》同為自然寫作,

誠如政大中文系陳芳明教授在序文寫到:

「我並不覺得他在反覆告訴我甚麼叫做長鬚蝶,甚麼叫做粉斑蝶,

而是在告訴我甚麼是我所不知道的台灣。……

有一種躍動的光線在他的字句之間穿梭,有一種神祕的聲音在他的行距之間流淌。」

書中廣袤地揉合哲學、神話、史地、文學、生態學、動植物學……

儘管我讀再多次應該記不得也分不清各個蝶種,

但我已能深刻感受作者對生態環境的關懷與憂心。

依依不捨闔上我的最後一本吳明益,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等到新書上架,

但就好像終於等到成績揭曉了,終於等到天氣放晴了,

終於等到旅行要出發了,終於等到爸爸結束出差了……

我總覺得:我的人生,是由無數個美麗的等待接連組成的,

只是這次時間未知,就這麼等著。

 

人類是自然界中少數能好好坐在餐桌前吃飯,

不必擔心天敵趁機掠食或搶奪的物種。…….

「味」在漢語文化中不僅僅是口腹之味,

更是趣味、意味、興味、韻味,是屬於哲學與美學範疇的語彙。

 

蜘蛛以腹部末端的四個「紡織器」,

製造出幾種不同功能與性質的絲線,

懸掛在枝葉間,那是守候的死神,陰間的門戶。

網上有兩組經緯絲用來捕捉昆蟲的,

經絲是無黏性的乾性絲,緯絲具有黏性,不會被風吹乾。

蜘蛛平常只在經絲上行走,即使不小心碰到緯絲,

其腳前端的爪子及腳上的油脂可以避免他被困在網上。

 

人類像所有的生物一樣,潛存著藉遷徙來擴散自身基因與尋找新生境的基因。

我們有時期待的一種不一定舒適卻充滿未知的旅行方式,

那種離開安穩的被窩探望陌生所在的自然衝動裡,有緊張疲憊沮喪無奈,

還埋伏著我們稱為「浪漫」的某種情緒一種讓我們忘記疲勞、危險與忠告的麻藥。

 

那麼樣的理所當然,就好像了解夏天一定跟著春天後面似的。

 

有一天我成了一具屍體時,指甲、牙齒與頭髮大概也會讓其他生物缺乏食慾吧

(坦白說,我是那麼恐懼在活著時候就掉頭髮或掉牙齒)

人類大概是唯一會想辦法把死亡軀殼留下來的動物,

許多古老文明都有保存軀殼以等待靈魂再次進駐的儀式。

但接觸自然的這幾年來,我漸漸了解,

一個生物的死亡是其他生命生存的依藉,輪迴總以奉獻軀體的模式存在。

大地沒有情緒,它只負載情緒,

不管任何形式的死亡,只要能被土壤消化的死亡就是睿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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