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與黑暗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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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貝倆好奇地:「媽咪,你看這甚麼書?超厚的!」

閱讀這段時間的幾個周末午後,寶貝倆和同學相約到校打球,讓媽媽可以一口氣看兩、三個小時,

否則光靠上下班通勤時間恐怕要花個一年半載才讀得完吧。

媽媽也沒預想這本書的內容,只是很喜歡「我的米海爾」就續借這本作者的自傳體小說。

艾默斯‧奧茲,就是猶太人,從一個小男孩聽姨婆講述祖輩的故事、到自己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,

儘管文字表面是那麼敘事,卻讓我感受到極少能感受到的如此深沉的悲傷。

世界的其餘部分都被籠統地看作一個「大世界」。

那個大世界是如此遙遠、醉人、美輪美奐,但對我們來說非常危險,充滿威脅。

它不喜歡猶太人,因為猶太人雖然聰明、機智、成功,但喧鬧、粗魯。

它也不喜歡我們在以色列土地上所做的一切,

因為它就連給我們這樣一個由沼澤、卵石和沙漠組成的狹長地帶都很勉強。

在那個大世界裡,所有牆壁爬滿塗鴉:「猶太佬,滾回巴勒斯坦!」於是我們回到了巴勒斯坦,

而現在這個大世界又朝我們叫嚷:「猶太佬,滾出巴勒斯坦!」】讓小男孩心中充滿疑惑不解。

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聯合國大會投票表決

是否在英國託管區的土地上建立一個猶太國家和一個阿拉伯國家,

作者對當晚所有鄰里圍著收音機收聽投票結果的描述,

帶領讀者親臨現場也想跟著歡騰慶祝似地,當時作者才九歲……

不幸地,在他12歲時,母親自殺身亡,隔年父親再娶……

作者進入集體農場以逃離家,藉由從事體力勞動刻意辜負父親的期望,

但終究喜愛閱讀與寫作,而今以令人動容的文字讓讀者得知身為猶太人的「愛與黑暗的故事」。

書中幾個有趣的片段,媽媽讓家悅讀、或說給寶貝倆聽。

周末一起看了改編電影(DVD),沒看過書的人恐怕很難看懂電影(媽媽會按暫停解釋給父子聽)

電影也沒能傳達那種深沉的悲傷,至少讓孩子知道地球彼時彼端發生過甚麼事。

周末低溫,一家子包著棉被窩在沙發看DVD,日常少有,竟有種歲末年終的溫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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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獄是甚麼?天堂又是甚麼?當然都是在事物內部。在我們家裡。

你可以在每間屋子裡都發現地獄和天堂。在每扇門後。在每條雙人毛毯下。

是這樣。一點邪惡,人與人之間就像在地獄裡一樣。

一點點憐憫、一點點慷慨,人與人之間就像在天堂一樣。

 

冬天只有馬鈴薯吃,有時甚至連馬鈴薯都吃不上。

爸爸常說財富是種罪惡,貧窮是種懲罰,但是上帝顯然不願意把罪與罰聯繫在一起。

一個人犯罪,另一個人遭受懲罰。世界就是這樣組成的。

 

幾年後,在艾默思街,在狹窄潮濕的地下室……周圍是鋅桶,醃小黃瓜,

以及在一只鏽漬斑斑的橄欖桶裡漸漸死去的夾竹桃,

終日受到捲心菜、洗衣房、煮魚及尿騷味的侵襲,我媽媽開始枯萎。

她或許能咬緊牙關,忍受艱辛、失落、貧窮,或婚姻生活的殘酷。但我覺得,她無法忍受庸俗。

 

「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也是竊取別人的土地?

但是我們不是兩千多年前就住在這裡嗎?我們不是被武力驅逐到這裡的嗎?」

「是這樣,真的非常簡單。如果這裏不是猶太人的土地,哪裡還是呢?

在大海下?在月球上?還是猶太民族是世界上唯一不值得擁有一小塊自己土地的民族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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